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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农夫”王鑫:草莓好吃,全靠技术 | 农友故事集露天草莓种植技术视频【“疯狂农夫”王鑫:草莓好吃,全靠技术 | 农友故事集】:938水稻种植技术

作者:草莓时间:2024-09-15 20:14:02 阅读数: +人阅读

口述 | 王鑫溪青农场

采写、视频制作 | 食通君

时间 | 2017年10月11日 最早知道王鑫,是因为他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上卖的草莓实在太贵了——100元一盒,令人“过目不忘”。但是身边的朋友都在说:“你尝一尝就知道区别了”。于是今年春天我斥“巨资”买了一盒他的草莓;之后,又买了一盒。夏天我跟他一起去日本考察农场和草莓研究所,看他追着日本农民问各种技术细节,被他的认真执着劲儿打动。于是从日本回来,专门约着去农场和他聊了一下午。王鑫的草莓真好吃,这并不是一个关于“绿色生态食品”的日常迷信。在大半天的采访里,他孜孜不倦介绍了各种草莓种植技术,包括土壤培养、水肥搭配、温湿度管控……都和最后的果实养份及口味息息相关。尽管没有做有机认证,但是王鑫觉得他的草莓无论种植安全性还是口感都不比权威认证的有机草莓差。王鑫种草莓有一套自己开创的管理方法,每个步骤都包含严格的记录和测量。每天一大早,他到棚里第一件事是例常检查六千多株草莓的生长情况。先要摘掉所有植株新长出来的匍匐茎,防止其消耗过多养份。然后是各种日常管理,包括开风口、浇水、摘老叶、观察病虫害情况,等等。全程查完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如果接下来的日子光照条件足够好,年底前就可以吃到新草莓了。但他的另一个蔬菜棚却相当“放任自流”,成了他观察蔬果半自然生长的试验场。在外人看来杂乱无章荒草丛生的大棚,他却带着一种“疯狂农夫”似的热情,介绍得头头是道。采访中他反复表示,“对种草莓本身已经没当年那么高涨的热情了。”目前最令他着迷的是各种种植试验和尝试,以及他心目中真正的“有机”——减少污染、控制规模、自然永续的生活方式。王鑫并非学农出身。他毕业于北京农学院,专业是园林植物。毕业后他在某设计院上班,有技术职称,本来可以奔着建造师惯常的升迁道路一直走下去。但后来觉得那个生活不是他想要的——项目上无法发挥主动性,天天对着电脑重复疲劳。于是2011年他辞职,结合自己对植物的兴趣和专业,转种草莓了。这中间他经历各种曲折,花光了积蓄还问家里借钱——似乎也是每个“新农人”身上常见的转型轨迹。王鑫说话带着北京人特有的”贫”,一旦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大半天时间里他从聊草莓到讲有机种植再谈到“三农”问题……滔滔不绝。本来食通君只想写一篇普通的采访稿,但这位农友语言实在生动,于是干脆处理成了口述体。感兴趣的读者们,如果以后有机会逛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就去找王鑫聊天吧,他保准会跟你聊得忘了卖菜。

大多数人干这行,都是从一张白纸开始。起初预料得太少,真等干的时候才知道,种草莓怎么这么难!我第一年没卖出去多少,一方面是开拓销路,再就是种草莓我算外行,得从零开始。而且防盗也很重要。第一年种出来的草莓,算下来50%以上都被别人偷吃了。我那个棚挨着村儿,村口一下坡就是。最夸张的一次是我回了趟家,第二天再来,整个一个棚的草莓都没了! 溪青草莓虽然价格高于一般市价,但香气丰郁,口感甜润,令吃过两次的食通君深感值回“票价”。图片来源 | 溪青农场

当时租棚的农场给华堂供货,草莓要按照人家的标准包装,用盒子码好了立起来不能掉。我为了学习包装技术,免费给别家码了俩月,然后学会了我就给自己码。白天干完活儿晚上码草莓,一码码到十点多。饿了就吃俩草莓。那年冬天冷,租的房子没暖气,白天进不到太阳,水滴到地上就变成一片冰。碗刷完了往桌子上一搁,冻住了。晚上睡觉,我得开着电褥子,穿着羽绒服,带着羽绒服帽子睡,不然冻耳朵。

那会儿我瘦,身上没现在有劲儿。有一次花儿受冻变黑了,因为当时大棚的棉被冻住了,撂不到底儿,棚膜露出来,温度散失得太快。农场师傅教我扛草帘子,把露着的棚膜盖上。那些大草帘子真沉啊。扛到最后实在扛不动了,我就请王师傅帮忙,俩人一块儿抬。抬了三米远我这边儿就掉下来了,手臂完全没知觉;恢复知觉了还得再抬,走几米又掉了……120米的棚,抬完之后还得铰成两片铺上。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力竭”。

一开始不知道怎么种,我看书,还看了无数论文——从学校下载下来,打印了厚厚的一本。没事儿还找农场其他种的好的师傅,跟他们聊天儿,然后自己回来再琢磨。溪青基本是王鑫的“一人农场”,大部分农活都得他自己来做。经过几年磨练,目前的他能轻松胜任地里的劳动。图为王鑫在帮助集室修建室外小菜园。图片来源 | 北京有机农夫市集

第二年,除了在北京三个不同农场种草莓,我还做了很多其他试验,种苹果、梨、樱桃,还和云南的农场合作,种猕猴桃和红提。满北京跑,车现在都15万公里了。虽然你看我种草莓就这么几年,但积累的种植经验特别多。从一个“草莓白丁儿”开始,到现在我遇到的问题基本上自己都能处理了。

在北京,在冬天光照不充分的情况下,草莓可能六七十天熟。光照充分了五十多天就能熟。温度积累得越快,成熟的周期越短。今年温度有点异常,但影响不大。温度和光照是控制花期的两大办法——我是学园林出身的,对这个很敏感。草莓棚每天有严格的光、温控制措施。图片来源 | 溪青农场

其实我很多操作方式都和别人不太一样。比如说掀、撂棉帘子(编者注:为了管理大棚光照的措施),别人都早早就掀了,我可能会错后一点儿。因为我平时会详细记录温度和光照时间,几点开始降温,几点能升到多少度,要根据这个去开风口(编者注:为了给大棚通风降温的措施);开一定时间还要再关上,不关的话降温太快。技术道理简单,但操作起来麻烦,很多人不愿意做。

再比如,草莓有个花芽分化的问题(编者注:花芽分化是指植物茎生长点由分生出叶片、腋芽转变为分化出花序或花朵的过程)。现在很多农民就是凭经验,觉得差不多就得了。但我就要做到细致,因为每年气候都不一样,具体什么时候花芽分化结束?什么时候上棚膜?都要计算,而不是看天儿等着。

我今年夏天去日本枥木县考察,问那边的草莓研究所怎么做,了解到他们是集体育苗,育完了之后,要拿电子显微镜看,看到花芽分化好了,再整个一批苗拿过来种,但是电子显微镜,咱买不起啊! 我只能先人工计算积温,以后有条件了再说吧。采访中,王鑫不厌其烦地给食通君讲解草莓生长过程的相关知识。图片从左至右依次为:现蕾、出花剑、开花、授粉座果、膨大、透色、成熟。王鑫说:“这个过程,从8月份开始,算上花芽分化,要经历150天。” 图片来源 | 溪青农场

我管我这种植方式叫“客土种植”,理论基础是东北黑土地的形成机制。东北黑土地有机质是成百上千年形成的一个动态平衡,我就是尝试模拟加速这种形成过程。真正好的土壤是一个有机体,是有生命的:原生动物和菌类等全都得有,只有这样健康的土壤才能种出真正的好东西。

我做的土壤,每年都拿去做化验。每批肥料做完后,各种养份含量我都会测,原料也会去测。另外还有室温和地温,一天三次测量,都要做记录。换做别人……大概只有肥料厂才会这么干吧?

当年我不断试验,种出了两批特别好吃的草莓,甜度很高,比普通种植的草莓好吃得多,在乐活城都卖脱销了。我发现这和管理方式密切相关:好的草莓不光是要甜,还要具备芳香。芳香气的培养涉及到醛和酚。你怎么让它生成这种醛?用什么氨基酸能出这个味道?这些都在种植上有讲究。

草莓是管理密集型的作物。你把管理做得足够精细化,它就会给你不同的口味回报。

我学自然科学出身的,上学的时候是基础课的学渣,但专业课就特别感兴趣。无机化学、有机化学、植物生理学,这些听了学了过目不忘。我不排斥技术,种植上也追求作物的高营养密度。从人类开始有农耕地时候,我们不就是在改进种植技术、不断增加口感和风味吗?老品种不也是选育出来的吗?你追着秦始皇那会儿,也没这么多品种啊。只不过现在的进步速度有点疯狂了,变成以商业为最高目的了。而且还涉及政治经济问题。每个国家都想增加出口,增产,增加国际竞争力,那可就不是我能操心的问题了。

所以做有机也要讲究技术。不合理的有机种植,种出来的东西也未必好。比如现在有些有机农场是有污染的,没发酵完全的粪肥就扔地里,不但改良不了土壤反而会对土壤造成破坏。再比如亚硝酸盐含量,国外做有机必检。国内好像很少有人提。太不严格了。所以我总说,有机种植要“精进”,可以精进到调整氨基酸和酶的层次上。

现在不是专家们在说“隐形饥饿”吗?怎么造成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农产品养份含量不足。通过肥料活化土壤,是提高作物养分含量的主要途径。在能保证作物养份含量的前提下,施用的肥料总量不超标,不污染,这很重要。比如我种西红柿每株底肥也就一小把,是算过的。比如我种出来的草莓VC含量能达到99.33/100——现在学校还有试验存档呢。但成本很高,出了学校我就做不起了。

高品质的有机水果种植成本都很高。我刚来的时候,这一个草莓棚投了16万多,主要是花在土壤上。一直到今年,加上种菜的钱,才算刚好收回来。这次在日本,我看到商场里卖非常昂贵的玫珑瓜,一颗瓜要三万多日圆!当然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吃得起的。玫珑瓜是顶级耗肥的水果,那成本比草莓不知是高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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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机种植上要多精进一点儿,你知道有多难吗?

我种草莓应该算是“工业化有机”——不是说规模,而是说那个方法已经很标准化了。我用那种方法,可以种很多作物,在增加产量的同时保证风味儿。我以前的信念是工业化有机,想种出最好的水果蔬菜,品质高价格低。但今年我心境变了,比较向往日本“自然农法”那套东西。所以除了草莓棚我还有个蔬菜棚,这个棚不是一个纯粹的生产型大棚。大部分菜就是靠一把底肥。我就是想模拟一个自然环境,然后看看这些菜自己怎么长。

在技术层面上,关键点就是土壤培养,让植物的抗性更好。在生长环境上,我主要采取草和植物共生的策略,调整水和小气候。草可以保湿,改善小气候,让温度不那么高。王鑫对蔬菜棚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棚里到处结着蛛网,茄子、瓜果产量甚丰。露天田地里的胡萝卜和红薯也是溪青特色产品。图片来源 | 溪青农场、食通君

比如今年开春儿种的茄子和辣椒,我只在它们小的时候除过草,后来植株长起来,我就没再管了。辣椒本来夏天那会儿都快死了,但天儿凉了之后它又开始长,结了好多好多辣椒。茄子也是,就那么一小块茄子地,太高产了,几筐几筐地结,多得我都卖不了。其实茄子上过两次虫害。一次是瓢虫,吃了很多叶儿。后来天儿一热,瓢虫没了,茄子就又开始长;刚长起来,又遭了白粉虱,植株又都趴下了……然后正好到了西红柿拉秧,我一拉秧,西红柿那边有好些蜘蛛,还有我只在小时候才见过的北京土蜘蛛,特漂亮,都跑这边来了。几天之间蜘蛛开始搭网,然后粉虱慢慢也少了(当然,天儿开始转凉,这也是原因之一)。粉虱一少,茄子又开始结果。 王鑫蔬菜棚里的西瓜在杂草从中生长,果实从夏天一直结到秋天。尽管个头小但皮薄瓤脆,口感清甜不腻。图片来源 | 食通君

我还有一小块露地瓜(西瓜),种在大棚外头的。我七月份种瓜,八月底九月初卖。北京七八月份雨水多,谁会在这会儿种瓜呢?但我就是想看看,这种方式能不能适应最严酷的环境,能不能抗住雨?后来这块地里也有些裂瓜,但不是很多,而且成品味道还行。我现在还在种玉米呢,晚玉米。我也是想挑战一下。别人家早都没玉米了,我就是想看看,种到最后能怎么样?

我总是想反着来,跟别人不一样。我媳妇儿说我根本没把种菜当营生。

今年夏天去日本枥木考察他们那儿的农场和草莓研究所,我发现好多有机农场都有研修生。全国各地对有机种植感兴趣的人,好多是年轻人,都可以去农场学习。但我们没有。我们都是边干边学。我就觉得,这个事儿得有人去做。 王鑫在日本枥木县考察有机农场,和当地农户交流和肥料有关的问题。因为专业名词太多,难倒了翻译,王鑫只好在纸上写起了化学方程式。图片来源 | 食通君

王鑫在日本拜访当地生态小农时,日本农友听说他不用农药化肥种草莓,也不无钦佩,因为这是有机农业中很难攻克的产品,总是引来日本农友围观。图片来源 | 食通君

比如种草莓,我想,一个白丁儿要做生态种植,要没有三四年疯狂地扎在草莓田里,是种不好草莓的。我比较幸运,有师傅教我;如果没人教,我大概现在还在用粪肥呢。社会应该推动生态小农、家庭农场数量的递增,只有愿意认真种植的小农数量多了,业界形式或者说状态才会慢慢好起来。这种思潮的进步和推动,是必须有人去做的。我就觉得,要有人想学,我就愿意教。但我一个人不可能开一学校。要是(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将来办学校,我愿意加入。

其实我今年就一直想招实习生,想找喜欢生态种植,又能真真正正踏下心来的。如果我有一个学生,我可以教种草莓,种植效率也会翻番,产能也大了,其实就算是共同进步吧。想去日本的农法学校学这些,要付学费,还不一定能被录取呢。谁想跟我学?来吧。

其实干农业,真正挣钱的是那些中间商:这边儿是买家,这边儿是卖家,我赚一中间差价。就这种人最挣钱了,挣得也比较轻松!农民基本没有定价权,都是跟着大行市走,赶上了能挣点钱,赶不上就挣不着钱。我租棚的这一带,没有一个本地农户,都是外地的农民来租棚,按照常规农业方式种菜。一家子就靠这个挣钱,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去尝试生态种植的,前期投入和风险太高了。

这些菜农,好多人住的地方也没暖气,卫生条件都挺差。种菜是营生,是惟一的希望,没有了这个他们就没有了生活。这个状态我总觉得……不太好。常规农业的产品,便宜的时候才几毛钱,所以他们拼命要产量,没产量很可能这个月就白费了。偶尔能遇到六七块的价格,他们就很高兴,觉得自己赚大了,就赶紧去卖掉。农业的周期性在他们那儿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看过很多那种喜悦和沮丧。只有五亩地,王鑫除了亲自配送,每周在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卖菜,并和其他北京生态小农成为好友,相互学习、合作。夏天他和大兴的白塔农场陈克纯(右)推出“番茄炒蛋”套餐。左为怀柔返乡青年陈秀亮。图片来源 | 北京有露天草莓种植技术视频机农夫市集

所以我觉得还是农产品价格太低。不增产就没活路。你说国内农业靠补贴?可是哪个补给这些农民了?前一阵子朋友给我介绍一个想种草莓的,想咨询我。见面就说一句话:“哥你看我这能产多少斤?”当时我都懵了,怎么跟他说呢?我不是看一眼苗儿就能估出多少斤来,那我神啦?“哥,我只关心今年能不能保本,能不能赚钱。”又说“哥我不是靠种草莓赚钱,我是要弄补助,做项目,就得先弄出点儿好吃的,让领导一吃说好,就给我项目!”

都这样。中国农业补助都补给这些人了,那你说中国农业还能有什么进步呢?我老是一说就有点批判了。反正中国这问题就是怪圈吧。看多了你就觉得,还是先干点儿自己的事儿得了。我以前想法还多着呢,我还想改良中国农村土壤呢,我还忧国忧民呢。后来岁数大了,认清现实了,这又不是咱一时半会儿能左右的事儿。

对我来说吧,“有机”是一种生活方式。你看成都的唐亮(编者注:指成都的“亮亮农场”,唐亮是这所家庭农场的主人)的状态就特别好。他开一个家庭农场,也不想着扩大规模,就一家人和睦相处,我觉得这才是“有机”呢。或者我这种,虽然是大棚,但最起码土地三四年以后会越来越好,最起码我生产出的东西是非常美味健康的,而且能养活我自己一个小家庭,这就是我自己定义的“有机”。如果当赚钱工具,我就不这么干了。做个大农场,用工业化有机方式生产。现有技术足够支撑了,那样才能赚到钱。

但我要真走上挣钱那条路,就不允许我再尝试各种小试验了,也没有时间思考、看书、晒太阳、陪家人了,对吧?而且一旦跟盈利挂钩,那就不永续了,要榨取了。比如我租的这块地,我可以让它翻三到四倍的产量出来,但你说这种种植养地吗?不太可能。我做工业有机,能控制肥料精确度,也能做到不施药,但你说对土壤、永续、循环有什么帮助?我觉得没什么帮助。

现在我们挣得不多,但够我们俩用了。我媳妇儿也不是特别物质化的人,我种点东西出来,她吃得很幸福,最起码草莓她能吃到特别棒的。然后想吃点什么,我就给她种什么。

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年轻时必须要干点自己想干的。等到五十岁之后一回首,会有成就感。然后呢,然后我想出去走走,开着车带着家人,先把中国走遍了,如果再有精力和时间就走得再远点儿。你说活一辈子如果就在北京转悠,最多没出过河北,那有什么意思啊?这就是我长期的人生规划。

如果王鑫的自述还让你意犹未尽,想了解更多,请拉到文末"点击原文",观看他之前分享草莓种植的直播录像回放。图片来源 | 溪青农场

- 关于农友故事集 -

农民,大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职业。没有他们,我们就没有食物。但他们也是最不被看见的人群,城乡隔离和漫长的产业链让食物成为超市货架上的商品,背后的生产者和生产信息一概被抹去,消费者无从了解。

而生态农业(包括严格意义的有机农业)从事者又是农民中更加“边缘”和不被公众了解的一群人。除了农业技术上需要密集的管理和劳动力、他们通常还面临着销售压力、市场的过剩或短缺、资本挤压,甚至不规范的同业竞争……在大规模、单一化种植的化学农业一统天下的时代,这些生态小农偏偏反其道而行,每个人都有各自五味杂陈的经历和体验,“种地”和人生一样充满跌宕起伏。

食通社希望通过“农友故事集”这个系列,将这些从事生态农业的人的经历和想法勾勒出来。无论是口述、第三者视角,还是农友自己创作,我们是想让大家了解这样的食露天草莓种植技术视频物生产者,了解食物的来源,知道农业种植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多种多样的形式,也希望可以帮助感兴趣的读者进一步去跟农友们交朋友,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食材,支持他们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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